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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山月坨岛九月底冷吗
月坨岛是唐山市下辖的一个岛屿,位于渤海之中。根据当地的气候特点,九月底的月坨岛已经进入了秋季,气温开始逐渐下降。一般来说,九月底的月坨岛的气温会逐渐降到较为凉爽的水平,白天的气温一般在20℃左右,夜晚会有所下降,可能会降到10℃以下。所以,九月底的月坨岛较为凉爽,需要准备一些秋季的衣物,如长袖衬衫、薄外套等,以保暖。
我是一名高中生,深蓝色的直通牛仔裤配黑色长袖衫,效果怎么样?会显得帅气吗?我是河北唐山的,这样穿...
楼主你好,我也是河北唐山的。哈哈,老乡握个手哈!
穿衣一般讲究上轻下重或者上下相同的搭配风格,也就是上面如果是浅颜色的,下面最好就是深颜色的,或者同样也是浅颜色的。切记上重下轻,这样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,很不和谐。
你说的黑色长袖衫,就是属于黑颜色,上面是深颜色,那么下身最好也配个深颜色的牛仔裤。但是牛仔裤最好还是能配个浅颜色的上衣,那样给人的感觉是更阳光更积极更活泼更可爱,相信楼主也是个活泼积极阳光可爱的童鞋!哈哈,加油啊。记得采纳我哦。
唐山大地震亲历记的王力作品《唐山大地震亲历记》
1976年7月28日凌晨1时许,我拖着劳作了10多个小时的疲惫之躯,从唐山范各庄煤矿300米深的井下回到了地面。突出的感觉就是热,而且无风。
洗澡、吃饭然后回到位于四层楼的集体宿舍。邻室的天津知青张新伟闻声而来,我忍着困倦、坐在床上和他下了一盘象棋,眼皮就睁不开了。张新伟问:“服不服输?”我说:“服了。”即躺倒昏昏睡去…… 没睡多久,就觉得床拼命在摇。初始我以为谁又闹着要跟我下棋,但很快就发现不对,床不仅在晃,而且上下颠簸。
没有这么闹的!
朦胧中,我以矿工遇险时特有的敏捷,从邻窗的床上一跃而窜至门口,黑暗中似乎听到同室的北京知青小王喊了我一声。
我扶着门框,勉强站住,却再迈不开一步,只觉得门在晃动、楼在颤抖,耳边是闻所未闻的地声,身后窗外是迅速闪现的地光……大难突然而至,仿佛世界的末日来临。
我几次险些被摔倒,多亏我在井下干了一年回柱工,练就了逾百斤膂力的手臂,地抓住门框。我不能倒下,煤矿的安全常识告诉我,倒下受力的面积更大、更危险。
许多的墙皮、砖头等杂物落在我身上,我觉不出疼痛,但却恐怖之极,头发根根竖起,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,只是条件反射般地意识到:门上边是碹,相对结实……
恐怖在迅速升级,考验着人的神经——前后摇、左右晃、上下颤,无规律地簸……脚下是大地的舞蹈,它疯狂地释放着多年沉睡而积聚的能量。
我想喊,喊不出;我想走,走不了;欲笑不能,欲哭无泪;忍无可忍又躲无可躲……就在神经快要崩溃之际,晃动突然停了。
周围瞬时像了地一般寂静,继而传来了慌乱的人声。惊魂稍定的我,迅速恢复了四级矿工遇险时应有的冷静。凭借矿工的夜视能力,我看到楼道已严重扭曲变形 ,楼板倾斜欲坠,部分外墙坍塌……
我取下晾在门内铁丝上的一套的确良衣裤,这是我头天新洗的,抖了抖上面的土,迅速地穿上。在黑暗中,摸索着下楼。有人在说:“地震了,轻点!”似乎是怕脚步重了震垮了楼梯。
我小心翼翼地往下走,但小腿还是磕了个包,这在当时已经不算伤了。终于走出了楼门,提着的心才放下来。幸亏范各庄矿的宿舍楼是新盖的,结实,否则垮塌下来我们就都被活埋了。
院墙已经全部倒塌,一二三层先出来的人们聚集在马路上,议论纷纷。我忽然发现自己很特殊,大家多是只穿三角裤,只有我衣裤齐穿!
张新伟很快就发现了我,晃着一身白肉嚷嚷着向我走来:“立立,服不服?这回全服了!”
旁边有人随声附和:“就是,那么多七级工、八级工,这么大的窑势(矿工用语:地下的情况)楞都没看出来!”
我突然想起要马上救援,赶紧问周围的人:“有没有受伤的,楼里还有没出来的吗?”
年轻矿工天性乐观,马上有人回应:就你出来的晚,地震了还顾穿衣服!
我一想也是,附近几栋宿舍楼幸未垮塌,损毁最厉害的也只是外墙翻塌,且楼内住的都是经过严格体检招来的高中生和插队知青,虽不能说个个身手矫健,但人人年轻敏捷而且都受过正规的煤矿安全教育,遇险时冷静和自救、互救应该没问题。
这时还不到凌晨4点,大地的余震还在不断袭扰着我们。我环顾四周,见大门口锅炉房无人,便突然意识到:如此大震,必然断水停电……我迅速走过去,摸摸锅炉水温尚可,便对着水龙头痛饮。啊,从来没这么拼命地喝过水,下一次,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干净的开水!我一边喝一边想,下一步该干什么?只几分钟,我便喝得肚子发胀,再也咽不下去了,之后20多个小时,我就没想水喝。 离开锅炉房,我到附近的工友家里转了一圈。范各庄矿的家属宿舍多是平房,而且很结实,大都没塌。但更主要的是这里距市中心有30多公里,且在城东,否则也难幸免屋毁人亡。
采煤一区的赵玉山,是我在井下的搭档,他家兄弟姐妹多,已然在屋外开始搭棚子。赵玉山对我说:把你的箱子放在我这儿,省得找不着了……
离开赵家,我返回单身宿舍楼前,此时已是上午。余震每隔二三十分钟便袭扰一次,但大家已由初始的惊慌变为见怪不怪了。
人们互相打听震中在哪里?路上不断有伤员运来,都是矿区周围的村民,一个个灰头土脸,显然是刚从废墟中扒出来。我们得到的消息是:四面八方都是房倒屋塌,哀声一片!
更让人揪心的是:300米深的井下,还有数千名夜班矿工,地震导致的断电,必使抽水机和升井电梯停运,迅速涌出的地下水,能充满空间有限的井下巷道,把会游泳的人也淹!
年轻的矿工们滞留在楼前路旁,身后是一片旷野和积水几乎望不到边的塌陷坑。有人在互相开玩笑:去澡堂子看看吧,那儿出来的全是“浪里白条”。但更多的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,做些什么。
我们不知震中在哪儿!不知亲人、朋友的安危!有人到处寻找半导体收音机,希望得到相关的消息,但没有结果。
就在茫然之际,路上出现了一些“黑人”,反应快的高喊:井下的人上来了!
我们围上去打听消息,原来地下震动远不如楼上剧烈,且每根承重30吨的一排排钢梁铁柱,有效地避免了大面积塌方,人员受伤的不多。井下七八级工比比皆是,这些几十年的老矿工对井下迷宫般的巷道了如指掌,且个个具有大将风度,身经百险,刚毅冷静!
虽然停电使装有升降罐笼的竖井无法运人,但通风用的斜井仍然畅通。老矿工带着年轻的矿工们,大家互相招呼着、帮扶着,趟着水,从各个工作面陆续撤出,在井下走了几十里,从风井口回到了地面!
临近中午,天下起雨来,人们无处可躲。路边有个高大的自行车棚,3米多高的棚柱早已震垮,只剩下三角形的棚顶落在地上,中间有约1米的空间。我们蹲在车棚下面,盼着雨停。
雨雾中,路上走来了两个艰难的身影,走近发现,是我班上的工友果师傅,背着他16岁的儿子。果师傅有60岁了,背都驼了,他儿子在矿上的一次事故中失去了双腿!
我一拳砸在自己头上:真粗心,怎么没想到医院的危楼里还有人爬不出来!
我快步冲进雨中,把果师傅的儿子放到我的背上。“走,我送你们回家。”
果师傅本就沉默寡言,此时更累得说不出话来。倒是他儿子嘴很甜,大哥长大哥短地说着好听的。我不断地应答着,心里酸酸的:这兄弟没了腿,好可怜!
雨中前行,走了好远,20刚出头的我背着个半截人倒不觉得累,只是果师傅跟不上步了。
果师傅的“家”只是一领炕席几根木棍支起的小窝棚,里面坐着七八个人。见我们来了,她们说的第一句话竟是“里边坐不下了!”
我听说过嫌弃伤病亲人的事情,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;本想发脾气,但见棚里老的老、小的小,壮年的只是妇女,只好压下;让大家往里挤一挤,把那个可怜的小伙子放在了席棚里边……
下午,雨停了,我找到了李君,商量下一步怎么办。他长我一岁,我们都是北京长大,又在遵化县插队,而家则搬到了天津。
这时候传来了确切的消息:唐山市区平了!房屋全塌了!地震的烈度更甚于东矿区!
可以确定,震中的方向在西边。我和李君顿时紧张起来,那么天津呢,是不是震得更厉害?我们的亲人怎么样了?
我们决定,明日凌晨出发赴天津,虽然路损、桥断,走,也要去看望亲人。今夜要做好准备工作。
不知何时,家在唐山市内的知青矿工,个个都没了踪影,他们可能回家了。只有我们这些家在外地的知青矿工,回家的行动慢了一步。
一天没吃东西了,我和李君到矿工食堂找吃的。食堂已是断壁残垣,能容纳几百人就餐的饭厅一塌到底。
我们每人找了十几个玉米面饽饽,300里的回津之路,就靠它们维持体力了!
下午7时许,一场仅次于主震的大余震突然爆发,席地而坐的人们被惊得跳了起来,几十米外的一座三层楼轰然倒塌,变成了一个大土堆,烟尘冲天而起,是楼高的数倍!
惨烈入目,令人不寒而栗。
夜幕降临了,我们蜷缩在不足一米高的自行车棚架下边,忍受着蚊虫叮咬,棚外是凄风苦雨。我们一夜难眠…… 次日,天刚蒙蒙亮,我和李君便出发了。路过矿医院门前,只见足球场大的空地上,到处是伤员和横尸。一个女孩突然嘶声哭喊:“爸爸呀,你就这么了!让大雨浇了一夜呀!”顿时,哭声在广场上此伏彼起。
李君显然比我更受不了这悲惨情景,使劲拉着我快步离开。
在矿区外的公路上,我和李君飞身扒上了一辆卡车。特殊时期,司机也没硬逼我们下车。我们在井下经常扒煤车,地面上的卡车,只要速度不太快,抓着车厢后角我们就能上去。
车向唐山驶去,一路上看不到完整的房屋,我和李君心情沉重,默默无语。
车行至唐山市东南处的吉祥桥,纵贯唐山市区东部的陡河横亘在我们面前,一河被污染的黑水缓缓南流,桥面已塌入水中。
司机听从我们的建议,沿着河东寻路向北驶去,一路上断壁残垣尽收眼底,只有水泥厂的车间孑然矗立。车经过唐山钢厂时,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在人群中忙碌,其中还有一个漂亮姑娘;这是地震后我发现的第一批医护人员,心中不禁肃然起敬。
车行至唐山市第二医院折向西去,这里有一座没断的水泥桥,我们终于过了陡河。
看了城北的一片惨状,李君改了主意,要先去北郊的丰润县看望在那里插队的姐姐,于是便在钓鱼台下了车。
我在车上继续西行,路过西北井我曾住过的土方公司大院时,已不见了昔日的景象,只见邻居张福杰的二妹站在院外。十年后,我作为《中国消费者报》的机动记者,专程赴唐采访震后重建,还去了张福杰家。
车向机场方向驶去,我下了车准备向南,对面走过来两个女中学生,其中一个哭着对另一个说:“我们家人全了,就剩我一个!”
这是我进入唐山市区听到的第一句话!
一辆卡车从我身后驶来,我伸手扒了上去。车厢内,躺着一位20多岁的女伤员,一身尘土脸色惨白,两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。
我胸口一沉,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形象,虽然身高仅1.75米,但胸围却有110,更兼满脸倦容 ,整个一条莽汉。我赶紧跳下车,心说:别惊吓了伤员,干脆走吧。
沿西新村向南,只见马路两侧一边躺着一排伤员,里边各有一排尸,再往里的废墟上,才有没受伤的人在忙活着什么。
人们的着装更是五花八门,穿什么的都有,甚至男人穿裙子,女人围床单的都不稀奇。大震突至,逃命要紧,事后从塌房里能扒出什么就穿什么吧。
行至凤凰山公园的游泳池,一池清水尚在,一个中年男人在用池水擦身。哇,太奢侈了,不要多久,唐山人恐怕都没有水喝了。
我沿工人医院经文化宫奔西山口,这本是唐山市一条幽美的小街,街旁时时可见日式的二层小楼。但此刻,昔日美景荡然无存,惟有断檩残墙在诉说着经历的灾难。
走着走着,我突然惊呆了。一幅我闻所未闻、想未敢想的绝惨画面映入眼帘:一个**怀抱婴儿,从一楼的窗口探出身来,被上面落下的砖石双双压在窗台上……
生者常噩梦,者恸千魂!
我步履沉重地挪出了这条街,到了西山口百货商场,忽然发现,商场前面跪着二三十人,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他们从商场翻出来的东西,一个脖子上挂衬衫的中年男人哀求着看守他们的持枪民兵:“我的两个孩子都没有衣服穿,我不是抢劫的!”回答他的是呵斥。
我快步离开了这里,不想看到人性中恶的一面。
行至路南区,这里灾情更重,连断墙都很少见到,到处是大堆的断砖残瓦。
沿复兴路南行,快到刘屯时,我看到赵国彦站在瓦砾堆上,他和我同在范各庄矿下井,以前又同在遵化插队,他还娶了同村插队漂亮的北京知青。
昔日机敏的赵国彦也看到了我,半天才反应过来:“我们家人全没了!就剩下我一个。”
这是我走出唐山市区记住的最后一句话!
赵国彦大我几岁,我不知怎么安慰他。我打开背着的书包,里边还有十来个饽饽,“你一定没东西吃,咱俩一人一半。”我说。
赵国彦执意不肯,担心我走不到天津,这时候要饭都没地方要。好说歹说,他才勉强留下两个。
出了唐山市区,我沿着公路快步奔向丰南县城。路上,遇到了一男二女三个天津小知青,他们问我回津之路,于是我们结伴而行。 丰南的公路毁损得比唐山厉害,到处是裂缝,大的有一米宽十几米长,汽车已经很难通行。自从我在唐山西北井下车以后,基本就没有汽车驶来。
知青们显然体力不支,坐下休息,拿出他们从村里商店扒出的果酱、果汁让我;太甜了,我招架不了,我带的饽饽他们也难以下咽。
我鼓励他们:再走20里,绕过丰南县城,就会有从别的路上开来的车,我们就可以搭车了。我知道,带着他们,我就更难走到天津了。
丰南的原野,庄稼茂盛,宁静如同昔日;只是路过的村庄,皆被震毁,不时看到一群人在埋尸。
我们艰难前行,小知青们表现出的顽强,超出了她们的性别和年龄。我们终于过了丰南县城,她们累得坐在路边。
身后终于有车开来了,我们起身拦车,但没有一辆车肯停,甚至连速度都不减。我说:“不用躲,别害怕,人多司机不敢压。”但知青们还是不敢。
我只好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,找到一处裂缝大、毁损多,到处翻沙的路段,汽车到此必须减速。我说,咱们得在这儿拦,否则就得走回天津!知青们点头。
等了好久,一辆带蓬卡车开来,我们起身拦住,车不肯停,但已慢如步行。两个女知青用极快频率的天津话求司机让她们上车,我一推她们:“啰嗦什么,赶快上,我一人在前边拦着。”只要她们上去了,我就好办了。
远处有人见来了车,也向这里跑来。押车的战士急红了眼,对我大喊:“我们是奉命拉药的军车,快闪开!”就差拿枪对着我了。
我估计知青们已上了车,急忙跑向车后,哪知只是那个男的上去了,两个女的手扒在车厢后档板上身子上不去,男的正往上拽她们。
这时军车已开始加速,我顾不得男女有别,每个人屁股上托了一把,把她们推上车,然后自己也扒了上去。
押车的战士还想让我们下车,我一瞪眼,车后又有两个小伙子扒上了车,车速已相当快了。
车行不久,又被拦住,原来是沿途村民把伤员横放在路中,要求搭车。
车走走停停,不断地被拦,车上挤满了人,又热又臭。
好不容易到了芦台镇,已经是下午了,一条河横在前路,桥早已断了!
听说有工兵要来架桥,我打消了游过去的念头,和大家一起等候。河两边的汽车逐渐排成了长龙。
天真热呀!芦台镇里不时有卡车向外拉尸体,从我们面前驶过,散发出阵阵腐臭。这里震得也很厉害呀!
等到半夜12点左右,简易桥终于可以通行单车了。我们挤上车,期待着过河。
军人指挥交通,先放行对岸的车,大都是军车,满载着救灾物资。我心中一亮,天津可能比唐山受灾轻,震中大概已经在我们身后。
凌晨2时许,我们这边开始过桥,车上的人们长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走了!
两个多小时后,汽车到了天津市河北区,大部分的人都下了车。路边的天津市民围上来,一位大姐端着一锅稀饭,招呼我们:“唐山来的,喝点稀饭吧!”
我听了鼻子直酸,这一天多我几乎没吃什么东西!
军车继续前行,在市委附近,我下了车,走向泰安道11号我的家。这时看清楚了,路两边的房屋毁损比唐山轻多了。
但走进11号院,我的心又揪了起来,门口一幢二层楼一塌到底!
我家在院子最里边,我疾步奔去,见我家房子只是外墙倾斜,屋顶斜搭,尚未趴架,心才放了下来。房子不垮,人就不了。
在旁边59中学的操场上,我找到了家人,这时天快亮了。弟弟见了我说:“活着哪!”我说:“活着哪。”妈妈端来半锅稀饭,我端起锅来胡乱喝了一气,躺倒在地面的凉席上,“有话明儿再说吧。”便昏然睡去。
我已经近50个小时没睡觉了!
上午9时许,我醒了。好几个人正等着我,他们急切地问我唐山的情况,他们都有亲友在那里。毕竟,我是第一批从唐山灾区来的人。
随后两天,我不断地被周边的人们询问唐山地震的情况,及他们亲友的安危。我反复说:“有一半以上的人活着!”
我把家里稍事安顿,房子也没修,便决定回矿。公路、铁路客货车均已停运,我打听附近的单位,找到一辆去唐山的卡车,便踏上了归程。 唐山越来越近了,远远看去,天格外蓝,以往工厂排出的烟尘罩在唐山上空的黑帽子不见了。只有一架飞机在那里盘旋,走近才知道是在喷药。
车到路南区停下,我拐个弯到同村插队的知青刘仲懿家看看,仲懿和她妹妹正在简易棚收拾东西。她对我说:一家八口就剩下她们姐妹俩,因为都在外县插队,才没。
我不胜惋惜,陪着她们难过了一阵。至今,我脑海中还有她慈祥母亲和漂亮弟弟的形象。
离开了刘家,我一路扒飞车,回到了矿上,当天就投入了抗震救灾工作。但是,新的灾难正等待着我们——没有房子住,我们的床就放在架高了的自行车棚架下面,夜间蚊帐里总会钻进十来只蚊子。
吃的更不卫生,几乎每平方厘米的食物表面都落有两三只苍蝇,清洁的饮水是想也别想。
几乎人人都在生病,多数是拉肚子。我坚持几天也不行了,高烧加急性痢疾。
我去矿医院的简易棚要“痢特灵”,但看到的景象真让我难过。由于生病的太多,不知是谁怀疑矿工们泡病号,于是决定当场采便化验。只见来就医的矿工们排成队,逐个脱下裤子,跪趴在病床上,由专人拿着玻璃棒捅进肛门采便。
我气愤得扭头便走。我宁可不拿药,不领病假工资,也不受这人格和身体的双重欺辱!
接下来的日子,我躺在床上,曾经身强力壮的我需要扶着东西才能站起来。我索性绝食绝水,肚子里的脏东西拉光了,病自然会好,我寄希望于自己的抵抗力。
北京知青小王,给我拿来了一瓶水。他说:你放心喝,这是我在塌陷坑边筑沙坝过滤的水,用饭盒烧开了。
9年后,我考上了记者,去过不少地方,喝过各种各样的饮料,但都没有这瓶水情深义重!只可惜,后来不知他去向何处?时间过去了30年,连他的名字也忘却了。
绝食三天后,我觉得自己病好了,不用扶着东西能站起来慢慢走了。我觉得自己脱胎换骨成了一个新人!
人们常说:大难不,必有后福。其实,这“后福”是人变坚强了,不会被一般的困难摧垮了。
情况一天天好起来,尽管我在后来的救灾工作中,因疲劳摔致左脚骨折,但毕竟最艰难的时日已经过去。
矿工们用断砖在自行车棚周围砌起了墙,并间隔成十几平米的小间。张新伟把一瘸一拐的我安顿进他们的小棚屋,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、生火过冬的栖身之所了……
唐山大地震发生于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,震级7.8级,24万人于瓦砾,16万人重伤,7000多个家庭断门绝烟!
我和几个京津知青,有幸与唐山人民共赴大难:奋挣扎之力,遣伤病之躯,关心互助,风雨同舟;慷慨悲歌壮曲,同至涅(般/木)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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